拜祭完祖先,温婉就准备回将军府。温婉在走之前淡淡地说道:“刚才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传扬出去。”虽然温婉也知道,如今这事已经说了出来,这里这么多人。这些人可不比几位大儒那么守信。温婉很清楚,这个秘密守不了几天。但是话还是要放出去的。
族长虽然心里所有怪异,但是这么多年了,温婉郡主都没散播出去。可能不传扬出去有郡主特定的原因。
本来族长还想跟温婉说会话。可是温婉好像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径直走了。
族长跟一行人眼巴巴地看着两人离去。以往白家的新妇进祖祠入族谱的时候,众人都是高深莫测。这会,个头掉转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两人坐在马车上,很安静。这种安静,让温婉有些奇怪。更奇怪得是,她看到白世年好像有些烦躁。又好像在挣扎:“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的吗?”温婉细想一下,也没发现刚才有些不妥当。虽然她对此不感冒,但是既然已经嫁给白世年了,该做的她都会做。入白家的族谱,早一天晚一天对温婉来说又没关系。
“媳妇。”温婉听白世年叫了好一会,没下文,奇怪地抬起头看着他,这会怎么回事。
温婉见着白世年挣扎不已,再细想一下非常确定自己没有不妥当。于是握着白世年的手道:“有事就说,别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着。只要你想知道的,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有些事情,比如涉及到她生意的一些不能说事情,都可以商量。因为温婉名下的生意,不仅仅是赚钱。皇帝还利用他们来收集各个地方的情报。这些属于机密事件。温婉也只知道一些。具体的人员她也不清楚。当然,她也不问就是。
白世年小心地问着“你的身体。太医说能受孕吗?”
温婉奇怪地望着白世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怎么了?好好的问这个。”
白世年想着温婉的身体这么冷,当年还受过重创,很担心“你这么畏寒,太医说。能要孩子吗?”白世年是被温婉的祠堂的那句话给吓着了。
温婉诧异了:“怎么了?”
白世年忍了忍,最后还是问道:“太医有没有说。你不能要孩子?”
温婉眼睛闪了闪,低着头道:“我身体怕冷怕热,加上之前受过重创。太医一直让我好好养着。”她很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
白世年愣愣地看着温婉。他如今都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没一个孩子。他很想有自己的孩子。毕竟有了孩子。才能延续他的血脉。继承他打拼下来的一切。可现在……
温婉则是静静地看着白世年。白世年见温婉望着他,眼里有着怯怯(温婉吐槽:我那是打量好不)。白世年把温婉抱在怀里。微微叹气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温婉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些后悔了?我告诉你,就算我不能生,你也不许有别的女人。
白世年没有回答温婉的话,他想着当年那些僧人给他批的命。说他是天煞孤星,现在还心有余悸。于是将温婉抱得更紧:“没有就没有了。只要你一直好好的。”
温婉本以为白世年会提出抗议或者不满。再或者说让大夫看看调养之类的。出乎他预料。白世年竟然直接就说没有就没有。能不让她吃惊。就是在现代,想做丁克一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中国人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更不要说这个儿子重过天的社会。要知道,多少女人因为无子被休弃,因为无子而苦苦挣扎,豁出性命也要生儿子(真真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例子,为了儿子简直可以不要命)。所以,白世年的话,真把温婉给惊呆住了 “你们男人不是要儿子传宗接代。”不是温婉不相信,实在是白世年的话,让温婉一下相信不了。当年白世年为了要儿子,还遵循白老夫人祖母的意,胡乱娶一个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白世年说心里不难过不失望,那绝对是假的。他只是低沉地说道:“没有也是我的命。不过,你要好好的。你能跟我白头偕老,这辈子,我也是赚了。”
温婉听到白世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现出浓浓的内疚。她虽然被身边的人说得意动嫁给白世年,但却不敢投入太多的感情。她不是怕白世年背叛她什么,而是怕白世年有个万一。她怕把心交出去以后,白世年有个三长两短,一辈子就的沉浸在思念与追忆之中。所以,她告诉自己要好好对待白世年,但是内心还有有着防备的。这种自我防备,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温婉搂着白世年的胳膊,沉默了好久,她很难过,也很内疚。一样,也在挣扎。这么多年,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她也是一直靠着这种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到了现在。温婉很想说些什么,但是说到最后,只落了一句话:“太医说我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应该对子嗣无碍。”这个谁都不能保证,三个月就能怀上。所以,只能说这样模拟两可的话。
白世年听了更不放心,下巴抵在温婉的头上:“温婉,如果你生孩子有风险,我宁愿不要孩子,我不敢让你有任何的风险。温婉,你要陪着我过一辈子的。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我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每天晚上都想,想得睡不着。睡着了,梦里全都是你,可醒来以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那种感觉比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可怕。孩子没有,我可以过继。大哥有三个嫡子,你可以挑选一个,若是都不中意,还可以过继侄孙辈。要是你没了。我怕自己承受不住了。以前日思夜想,至少知道你完好无恙,知道你过得好我也有个指盼。可你要有什么,我怕自己承受不住。温婉,要保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