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长公主才用力戳了戳她的额头,“还有呢?你不会只想告诉阿娘你得了个宝贝吧。”
再说了,这是喜事,哪里是什么为难事了。
萧南回过神儿来,不过她仍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母亲身上,“今日,圣人宣女儿进宫,询问了下学院学生的情况。”
长公主点点头,帝后正在为皎皎挑选驸马,而京中权爵人家的子弟们有一半都在萧南的积微学院,皇后想了解备选人的情况,找萧南这个校长问问,倒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至于帝后具体询问了萧南哪个的情况,长公主没有追问,因为皎皎驸马的备选人具体都是谁,她比萧南还要清楚,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她推荐给圣人的。
而最后帝后会选择谁,长公主更不会在意,反正她本来就是借皎皎的婚事释放善意,如今目的达到了,皎皎会嫁谁,就不是她操心的问题了。
萧南左右看了看,确定屋里没有外人,她才抻着脖子凑到长公主的耳边,轻轻蠕动了嘴唇。
长公主闻言,身子一僵,旋即陡地坐直。目光直直的盯着萧南,颤音问道:“你没有看错?”
萧南轻轻松开缠着长公主的双臂,抿着唇,缓缓点头。
“嘭~好个不知死活的贱人!”
长公主一巴掌拍在身边的隐囊上,她与萧南不同,龙椅上坐着的是她嫡亲的弟弟,一想到有人会伤害到皇帝,长公主担心的同时。她胸中的怒气都要炸开了。
诚然,萧南在承庆殿里发现了毒物,最有可能受害的是皇后,但长公主却不这么想。不管那人想谋害谁,她能在皇宫下毒,定是有些手段的。
今日她可以毒害皇后,明日就会毒害皇帝。
这是个祸害,必须铲除。
而且,也不能排除那人直接朝皇帝下毒的可能。
长公主的脑子就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飞快的想着各种可能。
最后,她神色肃穆,低声对萧南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切莫在旁人面前留了风声。“
萧南忙道:“除了阿娘,再无第三个人知道。”
长公主赞许的看了女儿一眼,然后道:“很好,不愧是我的女儿。对了,阿娘要向你借一样东西——”
不等长公主说完,萧南便直接将玉佩又解了下来,双手捧给她。“阿娘只管拿去,若是有需要,此物献给阿舅也无妨。”
长公主却微微一笑,“不,我说借用就是借用,待事情了结了,定将此物还给崔家。”当了几十年的长姐,长公主这点儿信心还是有的。
萧南听长公主说得霸气。也不由得笑了,连声道:“阿娘的话,我自是信的。”
长公主心急如焚,顾不得跟萧南说笑,直接站起身:“事不宜迟,我要马上进宫。”
萧南却有些担心。犹豫着说:“阿年,天色都晚了,宫门也要下钥了,您若进宫,势必要叩阍,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那人能在皇宫下毒,能力、人脉应该都不弱,这次若是失败了,保不准还有下次。
最保险的方法,应该是找出幕后元凶。
且那人下毒,并不是直接给人服毒,而是将毒物搀在了某样东西里,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中毒身亡。
毕竟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后,突然暴毙,定会有人详察,除非那人已经做好了谋朝篡位的打算。
这样下毒还有个好处,就是不引人注意,哪怕发现了什么不妥,其中经手的人多,想查根源都查不到。
幕后之人便能悄无声息的潜伏,待时机成熟了,再来个卷土重来。那才真是防不胜防呢。
长公主脚步一顿,方才她是急着救人,一时疏忽了,经萧南一提醒,她立时明白过来,“你说的没错,决不能打草惊蛇。”
重新坐回单榻,长公主沉思片刻,道:“你说圣人询问了学院学生的情况?”
“是。”萧南答得干脆利索。
长公主轻轻摩挲着玉佩,渐渐有了主意,“好,皎皎的婆家要定下来了,接下来便是给她拟定封号,我明日进宫与圣人说说此事。”
她是长公主,可以任意出入宫闱,但也要有个由头呀,毕竟皇宫不是她家的后花园,她抬腿就能去。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这样也不会引起那下毒之人的警觉。
萧南忙附和道:“是呀是呀,还是阿娘心疼侄女。”
母女两个又闲谈了几句,萧南这才告辞离去。
临行前,她又去正堂看了看太夫人,见老人家已经睡着,她这才放心走人。
回到葳蕤院,萧南的心仍静不下来,她知道以长公主的手腕和人脉,定能将此事处理妥当。
可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不安,总想找个人商量一二,脑海中更是浮现出崔幼伯沉着、稳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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