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看着泪流不止的苏晚雪,她当初一眼看见苏晚雪,纵然是因为苏晚雪是那种情况下她最方便的选择,也未尝不是因为她的脾气让人很好掌握。
这种人,只要给她一点好处,她就会牢牢的记得,然后尽力用自己的能力来偿还。
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她静静的看着苏晚雪哭成一团,算着时候差不多了,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好啦好啦,看你哭的,都变丑了。”
伸手从袖子里取了手帕过来,替苏晚雪擦干眼泪。
苏晚雪脸上一红,只感觉擦在脸上的手帕又轻又柔,带着一丝淡淡的香味,十分舒服,急忙道;“我自己来。”
正要从袖子里取出帕子,就听眼前女子轻声叹道;“哭出来就好啦。”
这些年来,苏晚雪一个人独立支撑,虽然培养的自立自强,但是人总是有累的时候,有需要倾述的时候。
苏晚雪既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又觉得责任重大,从来将自己的伤口和压力都小心的隐藏了起来,从来就将自己逼迫到了极处,就好像一根崩到了极处的弓弦一样,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开。
她见到白蒹葭,只觉得好像孩子见到了母亲一样,一肚子的委屈和难过总算是有了倾述的方向。
眼看苏晚雪痛痛快快的哭了一趟,听着白蒹葭轻叹,虽然眼前的少女仔细说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是就好像自己的长辈一样,让人产生可以依靠的感觉。
她两个眼睛肿的跟桃儿一般,倒是白蒹葭笑道;“好了好了,哭过就算,看你哭成这样,传出去别人还当我专门让你来欺负你呢。”
苏晚雪咕哝一声,小声道;“小姐才不是那种人。”
白蒹葭忍不住咯咯一笑,道;“你这小姐叫的我都觉得年轻了不少。”
苏晚雪见她笑容可亲,虽然还是当初那个人,但是当年白蒹葭身上充满了风露清愁的感觉,虽然温婉体贴,但是却似心事重重,有大心事压身。
但是眼前的白蒹葭却感觉似乎从那低沉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如疏雨桃花,柳风归人。
整个人越发显得空灵飘渺了。
她年纪虽然比白蒹葭小上几岁,但是此时仔细看着白蒹葭,却觉得白蒹葭看起来嫩生生的,若不是一身气质莫测,光是那玉琢桃花面,夜裁黑发锦的样子,说是比自己小被人也是信的。
当下不由道;“小姐的确年轻……”
所以说,老实人说的老实话,就是容易让人开心。
白蒹葭笑吟吟的摸了摸苏晚雪的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