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下了狠心,倒是隐约得出一个可能性,这桑朝歌,竟然有可能不在岭南,那王府里的桑朝歌,更有可能是一个替身。
倒是让立夏倒抽了一口冷气。
心里暗自奇怪这白蒹葭深居闺中,怎么能一眼看出这桑朝歌有问题。
看完立夏捎给自己的信,白蒹葭看了一眼立春,笑道;“鬼世子?如果没几分本事,早就成真鬼了还鬼世子?”
她说的简单却也直接,如果这桑朝歌没几分本事,早就被李侧妃找机会弄死了,那还能好端端的活着。
白蒹葭将手上的信拆开,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立春看着她笑颜逐开,虽只是一身素衣白裙,却瞬间如春风十里,春水初生,眉目间灵动如那春水上刚萌芽的绿柳,桃花枝上刚绽放的桃花,顿时心中有些好奇白蒹葭手里的信件。
凌绝尘这人从小就没有写信的习惯,也不知道白蒹葭跟他嘀嘀咕咕了半天什么,这竟然捎回来了第一封信,便是立春这样心思沉稳没什么好奇心的,也不由有些好奇了。
不过好奇归好奇,立春还是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低头垂目的站在一旁。
白蒹葭将手里的信件看完,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又咯咯笑了两声,道;“我记得我有个吉祥纹荷包,你替我取来。”
那荷包倒是精巧,白蒹葭也做了好些日子,上面镶着几块碎玉,明润皎洁,白蒹葭将那信纸卷成一团,小心翼翼的收在了荷包里收在袖子里,又说了一阵子话,好在凌家兄妹的信件早就写好放在她这里了,跟白蒹葭平时写好的放在一起,又忍不住笑了两声。
立春平时见惯了她端雅温婉,如今难得见她明艳,却听白蒹葭垂目道;“这桑朝歌不在岭南,却去了那里呢。”
立春心中暗奇,她很少见白蒹葭挂心别人,如今看白蒹葭这样子,那桑朝歌莫非真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不成。
白蒹葭手里捻着那个吉祥纹荷包,眼神闪烁,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平静。
她心中一惊。
如今虽然说天下大乱,但是若是仔细说起来,这天下乱的,不过是西周和岭南。
桑朝歌是个很有本事的人物,他如今不在岭南,对于凌绝尘来说,肯定是个极好的消息,那……
“替我告诉立夏。”白蒹葭眼睛一闪,冷锐的光芒从她眼中掠过,桑家人刚愎自用,但是能用的将领却不多——其实不能说不多,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岭南多年经营,擅长行军打仗的将领也有几位,但是跟凌绝尘这种出生就是为了平乱战争的人相比就差得远了。
而桑朝歌和凌绝尘,也不过是一线之隔。
她轻轻叩了叩手指,声音清越,伴随着手指轻轻敲在黄梨木几上的声音,也似乎敲进了立春的心里。
“查出桑朝歌的下落。”端雅明丽的脸上,很快闪过一丝可以称得上决绝的狠辣;“倾尽全力,在他回到岭南前,杀了他!”
即便是杀不了,也要将他回到岭南的时间,尽量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