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上,总有一点不那么如意,也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的。
至少白蒹葭就不太明白,凌离儿那喜欢说冷笑话的习惯到底是跟谁学来的,凌家和白家两家人往上细数,也没有凌离儿这种爱说冷笑话的性子。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白蒹葭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拆台,又跟凌离儿说了会话,凌离儿又讲了两个冷笑话,也不知道从那里看来的,白蒹葭听了心里暗自奇怪,倒是凌离儿自己笑的东倒西歪的。
瞧见她这欢喜的样子,白蒹葭倒是心中疏朗一片,跟着牵起唇角,无论如何,瞧见小孩子这样彩衣娱亲,做母亲的,总要捧个哏儿,不要伤了孩子的心。
见白蒹葭神色松动,愉悦欢喜,凌离儿更是得意,暗自朝凌慎之挤了挤眼睛,却见凌慎之没有理她,眼眸一转,却又扑上去牵着凌慎之的袖子,道;“哥哥,我跟你说个笑话。”
便又说了一个冷笑话,实在是无趣的很。
瞧见凌慎之不动如山,不如撇了撇殷红的小嘴,哼了一声,嘀咕道“我就知道哥哥这种脾气是个无趣的。”凌慎之喝了口茶,懒得理她
白蒹葭眼看天边红霞掩没,天色渐晚,用过饭后,便催促两个孩子回房去,凌离儿跟在凌慎之后面,嘀嘀咕咕的跟他算账。
白蒹葭眼看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屋内,倒是忍不住微微一笑,偏头看了一眼立春,立春抿嘴一笑,道;“夫人可要沐浴休息了。”
她忙了一天,也多少有点疲惫,便点了点头,似锦端了药草煮过的温水上来,在香柏木的浴桶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生孩子这种事情,从来是女人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道,这次立春也是竭尽所能,服侍着白蒹葭沐浴之后换上简单轻便的白锦单衣,才将房里的灯火挑暗了些。
白蒹葭坐在床上,头发披散,低声道;“今日你也辛苦了,好好去休息吧,留着似锦陪我也就是了。”
立春看了一眼白蒹葭,点了点头。
似锦在一旁顿时眼眸一亮。
做丫头的,说起来无非就是看在主人身边的体面,得了主人的欢喜,日子也好过一些。
本来这院子里,从来是如诗如月两个人做主的,只是自从如月死了之后,虽然有立春,却也只是一心一意的顾着白蒹葭,白蒹葭院子里两个一等大丫头的名额如今还空着一个,若是有机会,那月钱倒也罢了,婚事却肯定比自己这小丫头好的多了。
当下似锦微微一笑,极尽妥帖殷勤的服侍着白蒹葭睡下,才柔声道;“奴婢就在外头的碧纱厨,夫人有什么时候,叫一声就是了,奴婢都是醒着的。”
白蒹葭见她伶俐,便点了点头,道;“我晚上睡的很好,你也好好休息便是。”
便打发了似锦,却又垂下眼帘,低声道;“放下帘子。”
那帘子依旧是惯用的百蝶穿花的样式,垂下来后迷迷蒙蒙的,自成一片天地,便是瞧着外头的人,也只是一抹淡淡的袅娜身影。
看着似锦退了出来,白蒹葭拉开被子躺了下去,她睁着一双眼睛安静的看着帐顶的绣花,又将胳膊横在面前,微微有些出神。
这庄园是凌慎之托叶氏姐妹带个自己的,最开始的时候,也就免了自己耕作之苦,那湖水也有着强健身体的功效,后来随着庄园升级,也是自成一个世界。
俗话说,东升西落,春种秋收,这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有着自己的规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