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夜细雨,也不过是凉爽了一日。
等到了下午,太阳出来,昨夜留下的雨水,顿时便被阳光氤氲了个干净。
这一身诰命服饰,别人看上去尊贵华丽,但是真的穿上去行走,才知道其中的种种不便。
白蒹葭上了马车,才觉得松了口气,车上有立春早就备好的茶水。
只是她如今的身子,却也吃不得冷茶,只是拣那温水,喝了半盏,出了些汗,方才觉得好些。
一路无话回了府邸,白蒹葭回了院子,先让人送了水来,沐浴又换了衣服,才将那一瓶玄青丹拿在手里,暗自琢磨那乾元子的话语。
她本以为这谢恩之后,便离了这京城,但是却没想到竟然横里出来一个乾元子。
便是白蒹葭,也不得不暗自琢磨下这乾元子动作背后。
立春看着白蒹葭只披了一件单衣,坐在桌上,虽然手上拿着书,但是双眸飘忽,却是什么都没有入眼。
她想了一会,叹了口气,就听有人笑道;“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白蒹葭偏头笑道;“你这丫头。”
就看见凌离儿笑吟吟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姑娘兴致勃勃的在白蒹葭旁边坐下,道;“娘你今天去见皇帝,可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倒是不成有。”
白蒹葭看着凌离儿如画眉目,想起今天乾元子提亲的事情,倒是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几个娃娃中,最先订下的竟然是这个还没出世的三丫头。
不过凌离儿如今也快十岁了,如果是京中小姐,在他这年岁,也要带在外头行走,相看婚事了。
对于自家女儿,她自然是极有自信的,只是这一去江洲,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只怕是耽搁了凌离儿。
她想了想,便笑道;“你东西可收拾好了?”
凌离儿道;“左右又不会少了我用的,自然收拾好了。”
又跟白蒹葭说了会儿话,才道;“那江洲听说是个极好的地方,听说是山外青山楼外楼,江洲歌舞不曾休,传说中的鱼米之乡,很是安妥。”
白蒹葭看她一脸活泼,知道她倒是很巴望着去江洲,只是叹了口气,道;“你兄妹二人如今在京城里上学未久就要离开,却要另寻夫子,只怕是耽搁了你们的学业。”
凌离儿听白蒹葭这样说,立即眼眸一转,道;“娘你不用担心,我和哥哥都可以自己温习功课,也可以互相学习,这寻夫子的事情,慢慢图之便是,一是要人品好,二才是学识要好,可不要怕耽误了学业,反而让人教坏了哥哥。”
她伶俐的很,拿着凌慎之做筏子。
白蒹葭看她神气,倒是忍不住捏了她一把,母女俩个又说了会话,凌离儿才笑吟吟的走了。
看着凌离儿的背影,骤然一个声音响起;“你不可太娇惯她了。”
却不知道凌绝尘什么时候来了,只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白蒹葭。
白蒹葭道;“那里是娇惯,我就爱她耍小聪明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