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说顾秀才有祖产,不管现如今在谁的手里,绮罗倒是觉得对了,不觉点头道:“这才对。”
知道闺女说什么对,白老娘讥笑道:“可不是,你二叔是谁,没有个家财,这顾秀才能如意娶到人?按着你二叔的性子,就算是晶娘死家里头,怕是你二叔也不会松口。”
想想二叔二婶的性子,绮罗凝眉道:“这么说,二叔家现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了?这顾老刁能如二叔的意,松口将家财吐出来?”
白老娘长出了口气道:“可不是,顾老刁顾老刁,这名头可不是白得的,要我说这顾秀才也是个绝的,娶了个能帮着他要家财的岳家,这要是换了媳妇,谁能从顾老刁的嘴里抠食?”
说完,白老娘觉得无趣,便又道:“算了,不说这些人,想当初,你二婶还想着将你说给这个顾秀才呢,亏得她没张嘴,不然看我不削她,这顾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我看她这个女婿够呛,日后还不知晶娘能如何呢?”
话听到这,已经没什么好打听的了,且还又牵上了自己,遂绮罗‘嗯’了声,便问道:“这些话是姑姑告诉你的?如今姑姑倒是常来我们这了。”
知道绮罗不爱听二叔家的话,白老娘也不愿意多提,遂便顺着绮罗道:“唉,都是可怜人,好在你姑姑人不坏,且狗子也是个好孩子,你哥哥去县城开店带着他倒是方便了不少,如今你爹也高兴了几分,说到底,他们也是兄妹,自然是盼着好的。”
绮罗笑了笑,点头道:“知道,娘觉得好就成,不说这些了,娘还去不去地里?”
“不去了,你这明儿个就要走,娘还得好好嘱咐嘱咐你,这做人儿媳妇……”
母女俩跟家絮絮叨叨的谈了好多,知道女儿要走,白老娘恨不能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问题都给绮罗说了,可惜就这么着还是到了要送走女儿的时候。
“好了,别在哭了,孩子是回她自己个的家,又不是去别处,你这样,让孩子知道了,多心疼。”瞧着远去的马车,忍着泪的白老爹忙劝老伴儿道。
白老娘哪里谁是劝就能劝住的,仍旧抹了泪道:“这不是嫁人了吗,孩子嫁人了就不能便当地回来了,唉,我的乖孙孙也走了,你说我们这都造了什么孽呀。”
这话白老爹不爱听,遂斥道:“你瞧瞧,不是让你别哭了吗,你这眼睛,人家朗普公子可是费了不少的劲才给你瞧好的,可不能糟蹋了。”
到底还是心疼老伴儿,白老爹斥完,又软了语气道:“行了,这扬州府是远,可有马场的兄弟们在,只要我们乐意,人家可是说了,不管我们何时想去,都送我们,有这个话在,你还不是想去就去呀。”
听的老伴儿这么说,白老娘倒是真不再哭了,想了想道:“还真是,得,我们赶紧地将地里的活计弄弄好,回头就先去县城看儿子,再去州府看女儿,我们这俩老骨头承女儿的福也能挪挪窝了。”
这话白老爹爱听,遂笑着附和道:“可不是怎地,走,家去”白老爹这声喊的响亮。
伴着白老爹一声响亮的回声,绮罗的马车队渐渐的驶远了,等到再次回来这里,也不知是何时了。
因为有章老爷子坐镇,这趟回家的路走得既快又便利,除开仍旧在渔林镇歇了一宿,路上是半点没耽搁,到了家也正好是一早儿没人的光景,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车队可是分开来行动的。
一开始傍晚打马场出发的时候,还没什么警觉的小厮丫头们,在这一路的安排和行走的路线上,总算是明白了些什么,也使得回府的路越发安静了。
“夫人,这一路累的不轻,您先休息一下,包袱回头再收拾,可好?”小丫边给绮罗上茶边问道。
绮罗不喜欢乱糟糟的,且也不喜欢琐碎的东西旁人帮着弄,遂摇头道:“不必,还是收拾好了再休息不迟,且彤姐儿那里我还要去看一看,这孩子怕是也累的不轻。”
知道夫人的习惯,小丫也不狠拦着,不过倒是劝道:“夫人也别烦心,大姐儿那里有钟妈妈他们在,不碍事的。”
这话绮罗没搭,只笑笑道:“亏得米沛跟着老爷子,大奎跟着祖叔不用我烦心,不然我可真是吃不消了,也不知怎么地,如今越发娇贵了,一点点的路就累的半死,唉。”
想想夫人这些日子的状况,小丫倒是有些忧心了,不觉道:“是呢,夫人这些日子越发嗜睡了,回头还是寻个大夫看看的好,没得真亏了,爷回来还不得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