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絮絮叨叨的说着。
潘瑞广在旁边委屈的应着,示意孙浩所言不虚。
那样子就和委屈的小媳妇差不多了。
杨小天目瞪口呆:“这也行?简直都赶上间谍手段了!监视居住,这是在玩白色恐怖啊?你们单位的人能受啊?”
潘瑞广露出讥讽的笑容:“现在的人啊,有钱赚就行,工作那么难找,谁还顾得上那么多啊?再说了,也不是每个人都被监视,那成本得多高啊?人啊,事不到头上,就总觉得事不关己!”
杨小天仔细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杜氏建筑虽说苛刻一些,出了问题全部是下属的事,和领导层没关系。但给的工资不少,进去干的人都寻思着自己不会出错,但越是有这样想法的人,顶缸的几率实际上是会越大的。
事情很简单,潘瑞广需要保护。
这件事前几天在电话里孙浩就和杨小天说过了,杨小天正想安排呢,结果就被杜友斌联合杨虎玩了这一出,虽说是直升机去省城,听着威武,但说难听点,“避难”这个词也是能用的。
然后忙里忙外就把潘瑞广这件事给忘了。
孙浩再打电话过来,杨小天就寻思着让荣飞俊带人把潘瑞广的家属保护起来再说。
实在不行,干脆换个地方,这年头租房子多容易啊,不行咱们不在南湖租房子,跑外地租就是了。
小孩上学不方便,请个长假就是了,也不用担心学习成绩,请几个家庭教师在家上课就是了。
这个算下来,一个月支出起码得三四万吧,毕竟在外地旁边也要有人保护,他们的吃喝拉撒住都要负责,钱少不了。
这笔钱对个人来说是很大的开支,承受不起。但对于公司,尤其是运转还不错的公司来说,那不就是小菜一碟吗?
天宝堂和那些政府机关的合同也都逐渐谈了下来,由于政府机关不用入会费,所以赚的都是明面上的钱,没有预付款。
按照现在的趋势毛估下来,去掉房租水电人工开支,毛估下来,一个月的利润应该在四十万到五十万之间,去掉许眉、杜重智、叶梦蕊三人加起来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杨小天还有七十五的股份呢,到手怎么着也能三十多万。
当然这些钱肯定还要投在公司的发展上,不可能给杨小天全部取出来华光用掉,但区区三四万的开支还是不碍事的。
再说了,杨小天虽然没存款,但三零七医院这边不还得给发着工资吗,他少校级别在那放着呢,一个月没一万块也得有个七八千工资啊。
所以在钱这上面,杨小天虽不算富,但起码不会扣扣索索的太缺钱。
现在既然潘瑞广非要来找自己说这事,杨小天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杨小天本以为这件事自己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潘瑞广犹豫了下还是摇头说:“现在工作不好找,我这边给你们出庭作证,虽说是自保,但工作也是丢了。如果我老婆的工作再丢,这每个月家里吃喝开销不说,还有四千多房贷呢……”
这话说出来,杨小天有些生气了,他说道:“你自己也说了,你这是自保!那要不你看,咱们不合作了,那官司我也不打了,实际上这事管我什么事啊?我就是正义感爆棚了呗,官司不打对我也没啥影响对吧?然后呢,你去顶罪坐牢,你媳妇挣钱还房贷,两年后出来,拿着百来万,也算是小有成就,就当出国赚外快去了,对吧?”
这话说的让潘瑞广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是十几天前,孙浩刚找他时,他确实有资本开价,因为当时他是卖方市场。
但现在,他也是寻求自保,这就相当于大家合作了,不可能说什么好处都给你占了,别人净付出了吧?
可你真让他让步的话,他又不愿意,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生活还真离不开钱,没成家立业的还可以说为了梦想不要钱,就是要洒脱,但对于拖家带口的人来说,还真不敢,就算你成神仙能辟谷不吃饭,你老婆孩子呢?
一时之间大家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孙浩见状不对,在旁边打圆场说道:“老潘,我想个法子你看呢?你老婆那边有没年假什么的,五天年假加两个周末这就九天了,再额外请几天假,凑够半个月,官司也算结束了,到时他们杜家还能再找你麻烦啊?”
潘瑞广为难道:“他是在私企上班,根本不正规,年假都要商量着请,真半个月的话,还不如辞职了呢……”
说着潘瑞广又求杨小天:“杨总,您是有钱人可能不知道,我们虽然平时赚的不少,可也都是辛苦钱,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开销又大,而且不是本地人,每个月还房贷也是一笔开支,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这样赖着你!我就这样说吧,这个月没工资,下个月我还能忍,但再下个月,我连房贷都还不了,小孩想吃饭都没钱买米……”
杨小天本来还想发火呢,可潘瑞广这么一说,他心里的火气就发不出了。
他这人就这样的脾气,吃软不吃硬。
你要是拿官司要挟他,说怎么怎么的,给我多少钱我就能作证啥的,那没门,拼着官司打输,杨小天自掏腰包给赵根柱治病,都不会受要挟的。
但潘瑞广这么一说,杨小天就心软了。
他看向潘瑞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