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馆附近,仪檬用余下的银子雇了了辆马车。
因为马车坐不了那么多人,仪檬为了安顿除父亲以外的其他人,便拔下头上唯一的钗子交给宁寒,“我和我爹两个人去明王府即可,你拿这支钗子去当了换些银子,去附近的天香客栈租两间客房住下,明日我再让明王府的人来接你们!”
“不用,我这里还有点。”宁寒把仪檬的手轻轻推了回来。
仪檬说:“那好吧,她们就拜托你照顾一晚了。”
宁峰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恐出声:“岚毅呢?”
奶娘焦急道:“哎呀,顾着吃饭,怎么把小少爷给忘了。老爷,我们是和小少爷一起被赶出来的,他说分头去找老爷和小姐,少爷去了镖局,我和小香小甜去了其他地方。
宁寒安慰宁峰:“伯父,别担心,我一会安顿了奶娘她们就去镖局那边找找。”
宁峰有些过意不去,“小寒,真是麻烦你了。”
宁寒说:“伯父千万别这么说,如今宁寒把宁家当一家人,亲人有事,宁寒怎么不管,伯父和小苓早点去找王爷吧,别太晚了。”
一会目送仪檬和宁峰所坐的马车走远后,宁寒就带着方华她们四个女人去找当铺了。
去明王府的路上,宁峰几度感觉到脑袋晕眩得厉害,可就是没有完全晕过去,没一会脑子又清醒了,避免女儿发现担忧,他一直强装没事的样子。
仪檬一直看着窗外的夜幕,可是目光没有目光没有焦距。
这几天心里一直都不安,最担心的就是怕成亲当天出什么事,没想到头一天就出事了。
以为黄金的事可以在成婚再解决,她相信宁安和宁远的合并,每月会有不菲的收入,在那批黄金的雇主找上门的时候,已经赚到足够的钱赔偿雇主,可没想到雇主那么快找上门来了,给了他们宁家一个措手不及。
李老板那批瓷器她还安置在宁寒家里,这批瓷器终究要还给李老板的,不能太对不起他。
可是,目前还欠秋无叶三十万两黄金,那就是三百万两白银,三个月内,如何赚得了这么多?
重新开镖局吗?不,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毕竟这次没有竞选大会让自己竞争到第一名,为镖局的知名度宣传。
开镖局这条路行不通,那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在三个月内赚到三百万?
总是以坑蒙拐骗的伎俩得到的钱,有朝一日,方华也会鄙视自己的,做人,总不能往这条违法的道路走,即便有本事,也不行。
在现代里,有钱就是大爷,有钱比有权的更有资格说话,有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所以……只要有钱,以后遇到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如此,也不用再让亲朋好友受苦受累了。
或许,这三个月内,可以做些容易赚钱的生意……
“扑——”
宁峰猛然吐血的声音,狠狠地拉回了仪檬的思绪。
她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父亲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后就昏倒了下去。
“爹——”
仪檬朝外大声喝,“师傅,停下!停下!”
车夫立马收紧绳子,“吁~~”
此时马车位于一处西城与东城的交界处,为了更快到达明王府,上车前车夫给宁峰他们指了一条捷径。
当时,宁峰想也不想就让车夫抄近道了。
马车就位于交界处最偏僻的一条巷子里,这条巷子住户很少,但是穷人家住的地方。
夜已经很深了,住在这条巷子里人家大部分都已经熄灯入睡了,只有靠近马车的那一户人家还没有熄灯,等灯光很微弱。
仪檬不安地拿过父亲的手给他把了把脉,脉象极为虚弱,随时会消失一样。
她又沾了一点父亲的血闻了闻,除了血的味道,其他味道都闻不到。
奇怪,自己的医术算是精湛的了,为何查不出父亲中了什么毒?
一会,仪檬让车夫被父亲下车,她则去敲了那户亮着灯的人家的门,“请问有人吗?”
没过多久,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拿着一盏灯前来开门,看到门口这来历不明的三人,有些害怕,“你们要干什么?”
仪檬焦急地说:“大娘您好,我父亲之前突然在马车上晕倒了,可能是劳累过度所致,能都请大娘给我们个方便,让我们在此住一宿?”
妇人打量了车夫背着的男人一眼,然后让开道,“那快点进来吧。”
把父亲送到妇人家的偏房安顿好后,仪檬送车夫出门,“师傅,我们不能耽误你一个晚上,你先回家吧,剩下的路程,我们会自己走的。”
车夫走后,仪檬关门回屋,却看到妇人已经打了一盆水进来,准备给父亲擦脸。
她上前忙拿过妇人手中的毛巾,“大娘,我来,怎么麻烦您呢。”
妇人在仪檬替父亲擦脸的时候,轻声问道:“你们是大户人家的吧?”看这二人的穿着,想必就是大户人家的。
仪檬朝妇人笑笑,没有说话,继续给父亲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