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杏眸圆睁。
不过旋即莞尔一笑,很是无所谓道:“算了,也行,你去吧。”
这回,换他怒目相视了:“小东西,你惹我是吧。”
“我可没有!”她笑的贼,御夫之术,上辈子她没有用武之地,学了许多结果在凌澈身上,也均无用处。
上辈子的她傻傻的以为是凌澈特别。
如今才晓得,不是凌澈特别,撒娇胡闹宽严并行欲擒故纵都没用。
而是,那个男人根本不爱她。
如果那个男人爱她,大约此刻也会像泓炎一样,在她怂恿泓炎去逛青楼的时候,会露出这般恼羞成怒的表情。
当真是可爱呢!
“呵呵,呵呵呵!”她咯咯轻笑起来,他咬牙切齿,轻捏住了她粉嫩的脸颊,“小东西,好你的,今天爷不高兴,不给你讲花三娘是怎么出现的事情了。”
他一提起,枫红鸾才惊觉忘记了正事,忙松开抱着凌澈脖子的藕臂,边系上被他解开的盘扣,边讨好道:“臣妾下次不敢了,王爷不要生气吗,告诉臣妾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她第一次,撒娇的自称臣妾,尽别有一种暧昧滋味。
泓炎心情大好:“给爷笑一个。”
枫红鸾恼了,得寸进尺是吧!
可秘密在泓炎口中,她也只能委曲求全,扯了一个干干的笑容。
泓炎摇摇头:“爷要甜美的笑容。”
“你也不怕腻死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没个正经。”
“快甜笑个,腻死爷!”
那贱模样,枫红鸾终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他赞许送上了一个亲吻:“乖!”
当真是想捶他一拳,不过河还没过,桥怎么能拆。
“可以说了吗?”她撑着甜甜的笑容,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
“嗯!”泓炎稍许收拢了一些贱贱的笑容,徐徐的,将事情的始末全部告之了枫红鸾。
直把枫红鸾听的,瞠目结舌的。
原来,花三娘居然早就和泓炎“勾搭”上了。
泓炎一直瞒着他,就是要给她今天这个惊喜吧。
是挺惊喜,她甚是讨厌陆颖此人,不过惊喜之余,却开始担心。
今天她父亲的洞房花烛夜,该不会出现什么血腥暴力事件吧。
枫红鸾的担心其实是多余,枫城从来不打女人。
不过枫城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枫城不打女人,不代表花三娘不打男人。
这个洞房夜,注定鸡飞狗跳。
枫城喝的酩酊大醉才回来,一回来,不停喜婆说什么,就把人赶出了洞房。
倒是让人以为新郎官迫不及待要洞房呢,不过这态度也着实恶劣了些。
喜婆们悻悻的在门口站了会儿,揉着被枫城推搡疼了胳膊,小声嘀咕抱怨着离开了。
“没想到右相大人年纪不小了,还这么猴急,真是的,喝的熊醉,疼死个人,真是个领兵打仗的,我这是识趣走的快,不然可不给捏成粉渣渣了。”
回头,看一眼婚房,虽说是抱怨,不过想到枫府给的那些银钱,又裂开了嘴。
“好好洞房吧,最好多娶几个,我就多赚一些,果然是右相,阔绰,阔绰。”
好好洞房!
谁能知道,如今洞房花烛夜里,会是这般景象。
繁复的凤冠霞帔,压的花三娘脖子疼,成亲,原来是这么累的事情。
盯着这十多公斤的珍珠银凤冠,只不过的两个时辰,她差点都要背过气去。
要不是的想着一辈子就这样一次,她真恼火的要把脑袋上的东西揉成珍珠粉。
好容易,一颗娇羞的心,等来了枫城。
按着接下去,就是挑喜帕,喝交杯酒,脱衣服下“铁头”睡觉了,她哪里想到,枫城进来后,她足足端着耐心等了 一盏茶的功夫,结果响起的是枫城均匀起伏的鼾声。
“你个老家伙!”
花三娘没恼火,只是手痒,一拳,看着枫城的大腿就揍了下去。
不重,可着实不轻。
枫城嗷嗷大叫,吃力的睁开眼睛,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大吼一句:“谁,谁偷袭本将军。”
“将军,将军你个屁,起来,挑盖头,喝交杯酒,不然,老娘我今天就将你军,让你满盘皆输。”
酒是因为痛楚醒了一些,不过枫城的神智依然有些的混沌,看着眼前盖着红盖头的女子,他笑嘻嘻扑过去,一把抱住:“慧茹,慧茹,我终于娶到你了。”
“滚!”
“慧茹,我爱你,慧茹,你和我一起吃尽了苦头,我会好好对你,慧茹,哎呦,慧茹,你不要掐我啊,哎呦好疼,慧茹慧茹好疼好疼好疼。”
“你个老家伙,你是存心要气死我是吗?给我抬眼看清楚,我是谁。”
花三娘说着要去撩自己的红盖头,转念却又停住,这只手把住了枫城的手,拇指和食指压住了枫城的拇指和食指,捏住红盖头,一拉一扯,然后,大声道:“你自个儿给我领进洞房的,比自个儿给我揭的红头盖,枫城,老娘我没这个脸给你丢,这个枫夫人,老娘是坐定了,你最好给我乖点。”
枫城傻兮兮的笑,忽然扑过去,抱住了花三娘的,对着花三娘的猴子屁股就啃了下去,一口一口,亲的起劲。
花三娘身子僵了,一动不动。
半晌,有一只大掌,胡乱的开始拉扯她的衣服,她的身子更是僵硬,任由那只大手为所欲为。
只是,那大手也忒笨,她都等的心急了,扣子才开了一个。
猛一把,推开枫城,她大吼一句:“废物,老娘来。”
粗犷的劲,把眼前枫城怔了一下,旋即又一脸迷迷醉醉,晕晕乎乎的样子,往床上一躺:“来吧!”
花三娘可不扭捏,也不客气,三十多年的身子都让枫城拿去了,第一次痛的她尖叫,第二次,她还不得好好享受享受。
三下五除二,却掉了所有衣衫,她一个熊扑,倒在了枫城身上。
不过,下一刻,却被枫城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她还来不及说句“这回你可别弄疼我了”,就陷入了一阵昏天暗地的眩晕之中。
隐约中,她只含含糊糊说了一句话:“哎呦妈呀,第二次,滋味还真不错。”
她可能没发现,身上那个动作的男人,眼角,微微抽搐。
枫红鸾见到陆颖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陆颖的花轿,半道儿被掉包了,自然是泓炎和花三娘的功劳。
昨儿夜里泓炎就交代的清清楚楚。
他其实早些日子就开始打听花三娘下落,因为花三娘告辞那天,他和枫红鸾在为峰阁外头听见花三娘警告枫城的话,知道花三娘若是晓得枫城娶亲,必定会来闹场。
不过花三娘迟迟未曾出现,大约是她近日甚忙,或者在遥远之处,根本不知京城消息。
这种江湖人士,云里来雾里去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不喜打听朝廷事,枫城成亲也不过是纳妾,除了京城之中,谁人会关心枫城纳妾的事情。
所以泓炎一直在找花三娘,事实上他虽则开导枫红鸾不要担心,陆颖未必是个坏人,可是暗中调查这个女子,却发现她怀孕怀的蹊跷。
买通了陆颖的丫鬟,听闻陆颖来京城后还来过一次葵水,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在上京后怀上的。
而他日夜派人跟踪枫城,却从没见过枫城在别苑过夜。
即便过去,也就是去坐坐就走。
而且枫红鸾说过,陆颖是他父亲从营帐中带回来的。
也便是说,这孩子,若要有,也是枫城凯旋之前就有的。
回京后的枫城,忙的连枫红鸾生病了都顾不上来看,别说陆颖了。
左右思量,不管枫城回京后到底有没有同陆颖同房过,枫红鸾不喜欢的,他也不会喜欢。
所以,在花三娘风程仆仆的杀上京后,他就同花三娘策划了这一出掉包计。
自然,婚礼上那个不知道是谁家夫人和谁家孩子,也是泓炎找来的。
难怪,枫红鸾看着眼生的很,如何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哪个大人的家眷。
泓炎运筹帷幄,如今生米煮熟饭,若是枫城当场戳破,倒是还有一丝挽回余地,毕竟谁都知道枫城娶是个叫做陆颖的年轻姑娘,枫城只消道出花三娘非他要娶的女子,是有人掉包了便可。
不过枫城却选择默然接受,这样的态度,倒是让枫红鸾,心底小小贼笑一把。
看来,父亲对花三娘,也并非全然无情。
若是当众指责弄错了新娘,是要至花三娘于何等难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