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夙愿？”左曜一时没想起来。

“你看吧，完全忘记了吧。”小灵儿无奈地摇头，“像你这么样，如何能真正走到她的内心去。那时侯在梨城皇宫，陛下曾经要我去接触冥玄汐。当时，也曾经无数次同冥玄汐聊过。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你知道为什么冥玄汐会对梅仕卿念念不忘吗？按理，论长相、武功、才学、身份地位，你一点儿也不输给他。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

“输在哪里？”左曜竖起耳朵倾听。

“梅仕卿陪伴了她整整十年，教导了她十年，亦师亦兄亦友，无限量地帮助她教导她，你有过这样的用心吗？你只会囚禁她，你只会口口声声说爱，然后用‘爱’去禁锢她的自由。她从你身上感受的只是霸道，哪里有爱？梅仕卿还有一点打动她。那就是他以一个文弱书生的地位，却不惜以下犯上，不畏权势，努力扳倒县官李渭，为了维护正义，为了保护心上人，他受尽酷刑，含冤而死。这种勇气，你有吗？保护冥玄汐的那种奋不顾身，你有吗？”

小灵儿越说越溜，左曜却越来越沉默，渐渐陷入了沉思。

“你不信我的话也可以。那么，再等几天看看吧，或者等一段日子，等咱们多愁善感的冥玄汐心情有了反复之后，再去想想为她做点什么吧。顺便忠告陛下一句，囚禁得了一个人的身，囚禁不了一个人的心。在爱情里面，强迫固然没用，可囚禁难道就有用了吗？这只会使你心爱的人越逃越远罢了。好好想想我的话，陛下，看有没有道理！”

小灵儿微微笑着，目光莫测高深。

她似乎准备结束这次的谈话，而开始闭嘴举筷吃起桌上的美味佳肴。然而，左曜的内心却变得极为不淡定。闷闷喝了几杯酒后，忍不住问道：“那么，朕要为她做点什么呢？朕为她做点什么才能真正赢得她的心？”

小灵儿无奈地笑了，回眸注视着左曜：“曜哥哥，你这个冷漠如冰山的男人还真是有棱有角，一点儿也不细腻呢。你忘了你对她承诺过什么吗？”

“什么？”左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反问。

小灵儿笑而不语，一付漠不关己，要他自己想起的模样。

于是乎，左曜开始搜肠刮肚。

终于眼睛一亮，想到了：“对了，是去救水母娘娘。朕答应她和冷祈去天愁涧救出水母娘娘。这大约也是她的心病。她是个很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如果能够救出水母娘娘，她一定会感动的。”

小灵儿含笑点头：“正是。虽然去天愁涧救人很危险，拼尽全力也不一定就能救出水母娘娘，不过，只要你尽全力去做，就算最后救不回水母娘娘，她的心也一定就是你的了！”

这真是一个钻心的建议，完全钻到了左曜的心里去。

左曜腾地一下站起来，英气勃勃：“小灵儿，谢谢你，朕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灵儿也站了起来，一双灵眸仰望着左曜，盈漾动人，璀璨如星：“嗯，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并不是特意叫你去送死。而是，如果你去天愁涧，我也要跟着去。如果你去送死，我也跟着去死。我早就想好了这一条不归途，你害怕吗？”

左曜沉默不语，他突然觉得小灵儿的聪明远在他之上。是的，她的决断聪颖绝对与媚儿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