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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儿，你怎么了？”媚儿轻轻呼唤了一声冥玄汐。

冥玄汐如梦初醒，诧异地抬眸，失魂落魄地看着左曜。

左曜柔声道：“汐儿，你放心，我们并非在说你。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就算你哥哥作恶多端，害死了我皇妹，但我爹娘都是明理之人，而我也不会去责怪你，你是羿儿的娘，这点不会改变。”

没料到，冥玄汐一听，非但没受到安慰，反倒落下泪来。她微拎裙边，扑通一声跪在众人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汐儿，快起来。”左曜连忙蹲下去，想要将她扶起来。

冥玄汐推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唇边漾着一丝苦笑：“曜哥哥，你别管，这是我该跪的。太上皇、太上女皇，无论如何，安宁的死，我哥哥是有责任的，他的手里有太多条人命，我心中实在有愧，我替我哥哥向你们陪不是！”

冥玄汐规规矩矩，大大方方地磕了三个响头。她磕得很重，将额头磕出了血丝。仿若不如此，不足以表明她的忏悔之情。

“汐儿，不必如此！”媚儿一经被人提到安宁，忍不住眼角又泛泪光，然而她强行忍住，伸手去扶冥玄汐，冥玄汐却依然不肯起来。

“你起来吧，我们知道这不关你的事，也知道在小安宁自尽之前，你曾经苦苦劝过冥玄烨，只是他已经走火入魔，不肯听劝罢了！你起来吧，过往的事就不提了，往前看吧，我们去看看水镜如何了。”

“不！”冥玄汐却突然倔了起来，“我，我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起来再说吧。”左曜问道，又要去扶她。那手却反而被冥玄汐握得紧紧的。

她深情凝睇着左曜，柔声道：“陛下，如果我，我现在想当你的皇后，可不可以？”

此语虽然轻柔，但骤然听来，每个人却如雷贯耳一般，特别是左曜和小灵儿，简直要疑心耳朵坏了。

小灵儿内心激荡，忍不住将手抚着心口，像要透不过气来。

左曜不可思议地紧紧抓着冥玄汐的双肩，惊喜道：“是真的吗？汐儿，你说的是真的？你答应了？”

“不是我答应了。而是我请求陛下，让我嫁给你吧！”冥玄汐露出哀求的楚楚神情，“我，怀着卑微的心情，请求陛下。不知道，像我这样身份的人，能不能成为夷夏的皇后？”

左曜激动地泛出泪花，一把将冥玄汐搂进怀里：“能！当然能！皇后的位置为你悬着，本来就是你的！只是，夷夏也许很快就国将不国了，你还愿意成为夷夏的皇后吗？”

“愿意，愿意，”冥玄汐拼命点头，梦呓着：“放心，有我在，夷夏不会亡国的，不会亡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