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息口中又涌吐出一口黑血，他也不理会南宫赟，他眸色悲凉地看着奚曦：“你也知道我是真心怜惜你。你一个月来巧笑避宠，对我嫣媚逢迎，告诉我……你对我的嫣媚逢迎里，可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哪怕只在瞬息之间？”

“我早说过，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虚与委蛇你，是我的事！想我像我表现的那样嫣媚依恋你？虞浚息，你太贪心了！”奚曦盯视着浚息，“让我家破人亡之后，还想得到我的真心？”

“抚养我长大的奚滨，我的娘亲，我同母异父的妹妹奚玥，青州的二十万魏军……”奚曦盯视着浚息，前一刻还冷静自持的少女变得眼神疯狂：“去死吧，虞浚息！”

他果然是问了一个自取其辱的问题！

可是，他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他在渴求什么？

浚息手撑一棵燃烧着的枫树，魔颜因毒发而扭曲灰暗，心中也冰凉一片，他看着眼神疯狂的少女，带着试探，和对她后路的忧心，问道：“我死了你又如何全身而退？蔺九桐还活着，你又如何甘心逃离？”

“军侯一死。荆州还有谁能阻拦我的脚步？”奚曦觑了一眼已经到来的南宫赟，“军师南宫赟？你手下那些高级将领们？军侯放心，我会带着你和蔺九桐的首级平安地离开荆州。你荆州的数十万齐军的性命，我也会尽数收下，以告慰我青州魏军的亡魂！”

浚息道：“你果然能做到。”

“当然！”奚曦负手道：“因为我是奚曦。”

……

她的名字原来叫奚曦。

不若魏军先锋奚玥一般名动天下的，奚滨的长女，奚曦。

亦和黑甲卫一般，对着少女持剑相向的楚瀚，微怔地看着少女，不知是被浚息的毒发性命垂危的变故怔懵了，还是怎的。

……

浚息魔眸晦深地望着少女，接着少女的话道：“而我是虞浚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