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蔫吓得从床上弹跳起来,他抖抖索索地蹭到门边,将木门扯开一道缝,向院子里窥探过去。
“咣咣——”
剧烈的砸门声又起。
“妈呀——”
宋老蔫吓得一屁股墩在地上,手不小心扫到墙上挂着的一口落满灰尘的铁锅,铁锅掉下来,不偏不倚,正正砸在他的头上。
“咣铛铛——”
刺耳的噪音响彻院子,宋老蔫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院门咣啷一响,紧接着,一阵犹如奔雷似的脚步声朝他的破屋直奔而来。
关山霍一下推开屋门。
迎面就看到缩在地上的肮脏身影。
团成一团,身上抖得筛糠一样,震得地上的铁锅嗡嗡直响。
屋里没有灯,但不妨碍关山准确无误地揪住宋老蔫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大……大兄弟,你……干……干啥!”宋老蔫双手握着关山的手臂,像条死鱼似的鼓着眼泡,呼吸急促地叫唤道。
关山面色发青,仔细看,会发现太阳穴的地方有根筋不停地在那里抽动。
他一语不发,可是可怕的眼神却让宋老蔫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他觉得自己像被扔进一个黑暗无光的冰窟窿里,恐惧,无望,挣扎,想逃脱出来,却丝毫没有用处。
忽然,一根细长的带子垂在他的眼前。
宋老蔫的双目瞳孔猛地收缩,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光溜溜的裤腰。
即使暗夜里辨不出颜色,他也知道,关山手里拿的是啥东西。
“你说我来做什么?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关山逼近他。
“放……放……”宋老蔫感觉自己被提溜起来,脚悬空挨不到实地,喉咙被扼住的地方几乎黏在一起,他呼吸不成,只能张着大嘴,脸憋青紫地在半空中踢腾挣扎。
就在宋老蔫渐渐放缓了动作,眼泡泛白,裤裆不停向下滴水的瞬间,扼住他脖子的高大军人,突然松手,将他像烂肉似的,狠狠掷向地上。
宋老蔫在地上翻了个滚,口中发出极为痛苦的呻吟声,关山黝黑的脸愈发显得暗沉,只有一双迸发着寒意和怒火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利剑似的的光芒。
他的脚跺得地面震颤,宋老蔫早就被吓破胆了,他唇色青白,抱住头,哀声求饶:“我……我不敢啦……再也不敢了。你别打我,别打我……啊——”
宋老蔫觉得脸皮一凉,紧接着,他的脸就贴在脏污的地上,眼前,是一片绝望的灰色。
看着地上死狗一样的畜生,关山的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怒火,他恨不能把这个禽兽不如的玩意阉割后丢进深山,更恨不能让他向受伤害的花妞儿下跪求饶,再把他送入监狱。
可花奶奶求他,求他千万不要把事情捅出去,因为花妞儿是个孩子,以后她还要在村子里长大,生活,如果丑事传出去,那花妞儿的一生就完了。
他不能凭着一时之气,葬送了花妞儿的未来,可他又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给宋老蔫一个狠狠的教训。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