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啊!”
赵素答得顺口极了。
“裴湛?”皇帝蓦然扭头。
“对啊,他很会做纸鸢,上次和他出城放的纸鸢就是他亲手做的。”赵素打心眼里佩服有本事的人。
“他怎么教你的?”皇帝像是钉在了草地上一样,所有的小动作都没有了。
“那天你说我送的鸡血石不行,下衙之后我就找他教我,然后我跟他去他家里,他就教我了呀!”
皇帝眯起了眼来:“所以你是在裴家,跟裴湛学做了一整夜纸鸢?”
“啥?”
赵素察觉了有点不对。
皇帝深深望着她:“前几天你把这纸鸢拿给我的时候,你说你跟人学做它学了一整夜。所以我的理解,应该没有错?”
赵素顿时哑口无言……
上次为求得这份寿礼通过,她顺口说学了一整夜,但当然没有,她只学了两个时辰就学会了!那现在她能承认自己撒谎了吗?
肯定不能!
但他的脸色这么不好,看起来她要是实话实说,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脑子转了片刻,小心地瞅着他道:“我虽然夸大其词了一点,但确实学得很辛苦,为了不拖到很晚,我累得连晚饭都没吃……做手艺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活,尤其像我这样,第一次就能把纸鸢做的这么好的,可想而知花了多少心血!”
“是么?”
“必须是!”
皇帝看向坡下,又拿了块点心吃起来。
赵素看他脸上平静无波,也吃不准他心里到底什么意思,就也跟着吃起点心来。
一会儿皇帝说道:“我记得那天在景仁宫,是在宫墙外的铜缸上发现的你。”
赵素闻言抬头,是这么回事儿啊,他还把她抱下来了来着,但眼下这会他突然提起这茬是什么意思?
“朕在那里说话,而你在隔墙偷窥。”
赵素面色一紧……
皇帝把脸俯下来,停在她脸上方一寸距离。“你知道偷窥皇帝,该当何罪吗?”
“……”
赵素怎么会不知道该当什么罪?要不然当时也不会吓成那样啊,但他当时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拿她问罪,问他会怎么花,自己他也没出声,以至于她还以为他压根没把这事放心上,哪想到他会在这里等着她!
“不是,皇上您听我说……”
“那天梁瑛恰巧也知道了余青萍的真面目,可见当时偷窥的除了你之外还有梁瑛。你自己一个人偷窥还不够,居然还要拉上朕的侍卫?”
在皇帝凉凉甩过来的目光下,赵素卧了个大槽!
这个心眼比针鼻子还小的狗男人!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翻出来说!
她心气浮动:“那您这是要罚我吗?”
“朕记得上次史恩出了那件事之后,你跟太后说犯了错就该罚,现在事情出在你身上,朕当然要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