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礼?你怎么来了?”吴老爷子一怔之下,立刻换上又惊又喜的神色,站了起来,“快坐快坐。我今天不在家,回来就听见你来找过我,门上那群兔崽子却不放你进来,我已经命人罚了那几个无法无天的兔崽子!”
周怀礼冷冷一笑,走了过来,一把拎起吴老爷子的衣襟,道:“外祖,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别哄我了。”
“我哪有哄你……”吴老爷子一边说,一边用力要挣脱周怀礼的手,“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周怀礼知道这里是吴国公府,吴老爷子经营多年,府里的能人异士有不少。
他不能在这里解决这个老头子……
周怀礼一拳打过去,将吴老爷子打晕了,扛在背上,从窗户那里又钻了出去。
他扛着吴老爷子从吴国公府的房顶上飞跃而去,吴国公府的那些明卫暗卫只看见眼前一阵风闪过,根本就没有看见周怀礼的身形。
将吴老爷子扛到自己的一所小宅子里,周怀礼扔下吴老爷子,自己去点燃了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周怀礼看着吴老爷子憔悴的面容,恨恨地往他脸上啐了一口,然后去找了绳子过来,将吴老爷子严严实实捆好。
哗!
一盆凉水浇到吴老爷子头上,将他惊醒过来。
“来人!来人啊!”吴老爷子还没睁开眼睛就大叫起来。
周怀礼拿着一柄匕首在他脸上拍了拍,冷声道:“你叫什么叫?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吴老爷子大惊,睁开眼睛四处一看,见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连个床铺都没有。
“这是哪里?”吴老爷子惊惶问道,想要站起来,却动弹不得,他低头,才看见自己被周怀礼捆了起来。
周怀礼坐到椅子上,手里把玩着匕首,看着吴老爷子做无谓的挣扎。
吴老爷子发现自己无法解开绳子,才知道周怀礼是来真的。
他抬头看着周怀礼,沉声说道:“怀礼,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非要这样?”顿了顿,又道:“你别打错主意,我不见了,你信不信我府里头的人能马上找到我?”
周怀礼心里一动,暗道自己应该速战速决……
不管吴老爷子说得是真是假,他都不能大意。
万一吴国公府上真有厉害角儿呢?
周怀礼一想到那个光凭气势就能让他下跪的绝世高手,心里就有隐隐的不安和害怕。
因此他也不再跟吴老爷子瞎白乎,走过来一把拎起吴老爷子,厉声问道:“当初,你说那些香烛和纸钱里面的毒不碍事,为何后来却还是伤了我的孩儿!”
吴老爷子一愣,“你说什么?什么你的孩儿?你哪里有孩儿?”
居然都不记得了……
周怀礼更加愤怒。
啪!
周怀礼一巴掌抽了过去,将吴老爷子打得脑袋往旁边一歪,哇地一声,已经吐出了两三颗牙齿!
吴老爷子是老年人,对牙齿十分看重,掉一颗少一颗。如今被周怀礼生生打掉两三颗牙,实在是痛心疾首,捂着嘴回头对周怀礼怒目而视,“你失心疯了!不想活了是不是!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周怀礼回手又狠狠抽了一个耳光。
这一次,吴老爷子右边的牙又掉了两三颗。
“怀礼,你到底要怎么样?”吴老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怀礼,“你虽然不是我嫡亲的外孙,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说,你长这么大,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是,你没有亏待过我,你只是让我断子绝孙!”周怀礼咬牙切齿说道,双眸渐渐变得血红,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寒气十足。
吴老爷子打了个寒战,气愤的神色转为惊恐,他捂着腮帮子,战战兢兢地看着周怀礼,“怀礼,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
周怀礼变身血兵的样子,吴老爷子从来没有见过,一见之下,差一点没吓晕过去。
“这就害怕了?”周怀礼扯了扯嘴角,“我也没有亏待过你,没有对你不敬过,你怎么忍心想出那样毒辣的计策,害我儿子在他娘肚子里就差一点活不成了!”
吴老爷子往后缩了缩脚,忍不住道:“你现在来怪我?那时候是你说想要用个法子把盛思颜会盛家医术的事逼出来,我帮你想了个法子,用不用全在你!你自己心狠手辣,连自己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要拿来利用,你怪得了谁?”
“不!不是我!是你!是你错!都是你的错!你如果不提议,我怎么会想到这样丧心病狂的法子!”周怀礼面色狰狞,一步步向吴老爷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