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整个人都是傻的,这一招接一招的,他都没能反应过来,怎么突然间就反过来了呢?
田幼薇见他站着不动,微皱了眉头:“娘还在家里等我们呢,有些事儿咱们还得处理清爽才行。还是您想在这里说?”
田父的后背顿时生出一层毛毛汗来,事情败露,田幼薇这是要找他算账了。
“其实,我没给她多少钱,我就是,那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田幼薇并不接话。
“兄长,阿薇……”田四叔佝偻着腰背走过来,身后跟着不停抽泣的田俭,“我,我,我……”
田父摆摆手:“啥都别说了,你也看到了,这姑娘真是……”
田四叔又看向田幼薇:“阿薇。”
田幼薇道:“别求情,您就当没生过她,自己过日子吧,至于阿俭……”
她看向田俭,一字一顿:“您可得把他看好了,教好了,不然谁也帮不了你家。还有阿兰之前从我爹这里讹诈的钱,找到就给我们送回来。”
“阿薇!”田父觉着田幼薇说话太直接太难听,忍不住喊了一声。
田幼薇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田父看着田四叔父子直叹气,跺了跺脚,追了上去,但是田幼薇走得飞快,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
“我倒是想做好人呢,但不把话说清楚,又糊里糊涂地混过去,算什么?”田幼薇回到家里,和谢氏抱怨:“要是一开始我爹别和稀泥,也许到不了这地步。”
谢氏冲她挤眼睛,表示田父回来了。
田幼薇转头看向田父,指着椅子道:“您老请坐。”
田父颤巍巍坐了,有些紧张地顾左右而言他:“我那啥……阿薇,我是担心这事儿会不会拖累到你二哥,打官司又不是什么好事,又是至亲,传出去不好听,我怕人家说你太厉害……”
田幼薇火了:“是背个厉害的名声好,还是背个为富不仁、逼死至亲的名声好?难道您要被她捏在掌心里一辈子?不心虚为什么要怕呢?您给了她多少钱?哪儿来的?”
田父低下头去,好半天才小声道:“给了一千两,问人借的。”
他怕从账面上走,被田幼薇和谢氏发现,就去外头借了银子,准备一点点地还。
“您真聪明,真机智。您不是带着人打过靺鞨人吗?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这么讹诈欺负?”田幼薇忍无可忍,讽刺了她爹几句。
“那不一样,始终是血亲。”田父老脸通红,抹不开面子,强行辩解:“你不懂得父母的心,我是怕……”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谢氏平息了纷争,打发田幼薇去休息。
田幼薇忙了这么多天,劳心劳力,也是累得够呛,回去也没躺下,提笔给邵璟写了一封信。
傍晚时分,田俭来了,将一封信和一包碎银放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