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珍虽然看到了那个法阵,可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阻止这个已经落下去的法阵。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那被二阶法阵召唤来的火球砸落在珍的村子的方向,“轰隆”一声将远方染成赤红。我心里不屑地暗诽,这种华而不实的法术还需要同阶的十人布置
,何况只有二阶,效果还不如分别使用相辅魔法。
于是我开始准备安慰珍,因为我以为永暗里的人实力都应该不弱。但是珍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我张望了一会儿,在海滩方向看见她手提着湿漉漉渗着水的篓子飞快地朝村子方向奔去,脸色异常地扭曲。
我瞬闪到她身边拉了一下她,想确认她的情况。“走开了!……”谁知她猛地将我的手扒开,但因为她与我力量上的差距太过悬殊,以及我也没注意到这点,她与篓子一同摔倒在了沙地上。她的头没入沙中,篓子渗出的水没有溅起一滴水花,只是稍微湿润了沙地,又转瞬被风与干沙掩埋。
她迅速地起身魔怔地继续去捡篓子,眼神……那种眼神让我陷入了回忆,那绝望,疯狂,害怕,无奈却又被理智束缚住的眼神,我曾经也----“嗞嘶”我被痛觉将我的视线拉回了眼前的少女,珍正用凶狠的眼神望着我,牙齿咬了上来,我下意识地解除了身体防护,牙齿嵌入了我的手心。
我从她的反应上来看,我明白我有点太过于高看这个世界的最低实力,珍的村子估计连小小的二阶法阵都挡不住。我同情地望着珍,但我又不得不扇了她一巴掌。
“你认为这样就能救你的村子吗?救火?你难道不知道那是魔法阵吗?就算那些火能被你这几滴小水珠浇灭,那些魔法师难道不会再施法吗?你像刚才那样冲过去先不说在敌人情况不明之下能不能活着到村子,就算到了也是白白送死,还不如为村子留点血脉。”
我这样吼着珍,也同时在吼着过去的自己,这是我这十年来学会的一件事,除了自己生死之外,无任何绝望之事。
珍被我吼着回了神,但眼睛里充满了迷茫,“这些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我的父亲还在村子里,我是村长的女儿,这个村子是我的家园,我不想大家与村子都没了啊。”她带着哭腔,梨花带雨地看着我。
“那就去找一个强有力的外援啊”我摸着她的头,将刚才她弄乱的头发抚得稍微有了点正常的样子。
“可是我能去哪儿找呢?我又不认识什么很强的人……”她缩了缩鼻子,小脸上还是充斥着绝望。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就是吗?”然后恬不知耻地朝她笑了笑。她没有像之前一样调侃我,反而眼中瞬间恢复了神采,看来她把我当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救我们村子吗?”她很是激动。
“那是自然,区区二阶?还不够我塞牙缝呢!所以我们别耽误时间,再耽误下去你的……”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拖着朝村子方向飞奔,我有点呆滞,不知她从哪儿来的这么一股怪力。
我被她拖入了通向村子的森林之中,而不是那条比较宽敞的车路,应该是因为这条路比较近吧。
我眯着眼看了看四周,空中明显弥散着在我眼里超低等的魔法粒子的漩涡,正缓缓汇入一个方向,看起来不是全力静修之人,而是畜力准备使用技能的状态。我舔了舔舌头,看来可以“进食”了。
这时“唰”的一声,一只箭矢如我预料中一样射了过来,不过那个暗中之人不是瞄准了我,而是选择了珍。我赶快转身用背部档下了那支箭。
“久方!-你没事吧,刚才你--”她的言语在看到地上只剩箭羽的物品后戛然而止,那支在她眼里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她的飞箭竟然对我毫无作用。
“不过是二阶的轻灵箭而已,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对她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嗖嗖”一个身着叶甲的箭手从我们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跳了下来“阁下好大的口气,就不怕待会闪了舌头?我猜你在衣服里加了什么防护吧,这次我就一箭穿心再加上一箭爆头吧,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那颗帅气的头颅被射穿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二阶百穿,二阶疾破。”叶甲箭手在我眼中就像小丑一样叫嚣,而且不知天高地厚地向我射出了“无力”的二箭。
“小心啊,久方!”珍还是很担心我,于是我微笑着轻轻用手拨开那两支箭来回应她的担心。“那个人射箭轻飘飘地,怎么可能伤到我呢。”
“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二阶百穿!二阶百穿!……”叶甲箭手看到我如此轻松地解掉他的得意技,瞬间慌乱了起来,他的手不停地抽出箭矢,填充魔法,然后射出无意义的一箭,整个身体却实诚地在因为恐惧而颤抖。
我已经不想再继续看这场闹剧,看着那些在我面前折断的箭矢,我暗暗向箭手施加了十五阶气息压制。于是那些箭还没射出便已烟消云散,而且那个箭手还没撑过半秒,双膝已经轰然倒塌,下体滴出黄色的液体,眼睛中充满溃散。
“不可能……不可能,这种怪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我可是安山歩,二阶箭手,帝国军人,怎么会在这里死去!而且我的队友就在附近……”我受够了他的自言自语,而且他还让我听到了他的污秽的名字,于是我从储物戒里拿出了我的低级武器,普通级仿·菊一文字。随手一刀将他污秽的头颅斩下。
“真是卑劣的血液。”我如是叹息,窥视了他的记忆。“放心,你的队友马上就会来陪你。”我鄙夷地看着这具尸体,随手丢了几点小火苗将其焚灭。
“久方,你怎么这么强啊,有你在我的村子就有救了,太好了!不过为什么这个人会穿着帝国的军服呢?”珍高兴了一会儿,又陷入了愁思之中。
我沉吟了一会儿,露出古怪的神色“你难道不知道帝国的人为什么来这里吗?”
“我不知道啊,不过……上个月帝国边荒的军团长来我们村子索要了‘战金’,但我们村子太过于贫苦了,平常也只是靠捡小海鲜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