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插话说道。
羽衣没有否认。
血脉这种东西,是天定的。生下来是什么就是什么。
“后来不是了。”
“看来你天赋异禀!”
赵让说道。
他也是世家子弟。
对于这种家族内的争权夺利十分清楚。
分家出了好苗子,宗家当然会不计一切的拿回到自己这来。明面上看,好似是种荣耀,实则彻底切断分家做大的可能。
毕竟人才是一切的希望。
宗家从根上断了这种希望,分家就永永远远只能是分家。
“后来也不是了,什么都不是。”
“嗯,现在的你是个道士,羽衣道长。”
赵让笑着说道。
虽然羽衣说的这件事很沉重,但只要她能说出来,就说明在她的心里已经彻底通达了。
果然,羽衣跟着赵让笑了起来。
笑一笑十年少。
多笑笑,身体好。
笑完之后,羽衣轻声说道:
“我叫唐凤。”
龙鳞凤羽,怪不得她的道号会是羽衣。
“你的孩子现在在哪?”
赵让问道。
“这我还得谢谢你。”
羽衣说道。
没来由的道谢,使得赵让一头雾水。
“谢谢你在他受伤的时候帮他拿了药。”
赵让顿时怔住……
对于红衣小孩的身份,他曾想过很多,甚至都怀疑过那位天天蹲在九重天吕祖金身大殿里的师叔祖。
试想一个孩子竟然能有那么多厉害人物做师傅,只能说明他的父母很不简单。
在白鹤山上,位高权重的就那么二三人,赵让当然优先往他们身上猜。
“他是你的孩子?”
即便已经知道,赵让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认。
“当然!”
羽衣提起自己的孩子时,满是骄傲!
但她很快又黯淡下去,有些哽咽的说道:
“可惜他不知道。”
这一点赵让已经想到了。
红衣小孩若是知道,绝对不会对羽衣直呼其名。
“那另一个呢?穿蓝衣服的?”
羽衣的眼神骤然变得狠厉。
赵让看出势头不对,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羽衣?你在不在?我朋友前面来找你,你看到了吗?!”
突然,红衣小孩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
羽衣闻声立马有些惊恐的看着赵让。
她并未害怕,而是在哀求……
赵让叹了口气,微微侧过了身子,对这门外说道:
“我在!正在和羽衣道长喝茶呢!”
红衣小孩推门进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嚷嚷着自己也口渴了,于是毫不客气的拿起茶壶,径直对着嘴里猛灌了好几大口。
“前面你去哪了?”
赵让问道。
看他脸上手脏脸脏,身上的红袄子还有擦碰。
“爬山去了。”
“爬山?”
成天住在山里的人,为何还会去爬山?
“你不懂。”
红衣小孩又喝了一口茶,转而看向羽衣,说道: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羽衣强打起精神,回道:
“蜡烛熏的!”
红衣小孩扭头呼呼两口气,把蜡烛吹熄,说道:
“外面天气可好了!为啥要闷在屋里点蜡烛?”
说罢不由分说的用短剑的剑鞘向着石头屋子向阳面的墙壁捅了几下。
这面墙上好几块石头都是活的。
被红衣小孩捅掉后,灿烂的阳光照进来,照在先前昏暗的屋子里。
赵让发现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但被羽衣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果然还是得有阳光。
屋子里没有,一切都显得脏兮兮的,就连人的心情都会变得很是压抑。
“原来这间屋子里面是这样的!”
赵让的语气带着夸赞,羽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竟是露出了一抹小姑娘才有的娇羞。
此刻这间屋子,外带屋外的院子,变成了一处绝好的地方。
“对了,你还没有说你找羽衣是干什么?”
“你问过一次了,不记得了吗?”
赵让说道。
红衣小孩皱皱眉头,支支吾吾半天没吭声。
“怎么,你不会忘了吧?!”
赵让故作惊讶的说道。
红衣小孩梗着脖子,十分硬气的说道:
“我咋可能忘?”
赵让对着羽衣隐秘的丢去一个眼神,羽衣心领神会,安抚红衣小孩现在屋里自己玩会儿,她便与赵让走到屋外。
“不用问,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赵让最不喜欢旁人用这种腔调说话,好似自己光着身子站在对方面前一样。
要是人人都能未卜先知,这世道还不就变得乱七八糟?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赵让冷冷的说道。
“和你同来的那个姑娘,是北境查缉司的对吧?”
“你又有什么条件要提?”
赵让戏谑的问道。
唐晚晴的三个条件,再到羽衣的故事。
整个白鹤山背着两个南地唐家的女人搅成了一锅粥。
而这两个女人却都偏偏盯上了他……
“我没有什么条件。”
“我只要一个保证!”
赵让打断她的话,说道:
“这不还是条件?”
羽衣摇头说道:
“条件是单方面的,保证是我也得付出些什么。”
“你能付出什么?”